文 / 吳俊衍 康康診所
Day 6 布達拉宮、大昭寺、小昭寺、色拉寺、八墎街
「金色的微風，流傳了一千三百年。 美麗動人的故事，飄過了一千三百年。 銀白的雲朵，吹過了一千三百年」 By 文成公主歌劇詞 入藏了四天，終於來到了此行的主力，日光之城拉薩市。在介紹拉薩市之前，先要提一下西藏的歷史。
Q7 藏族的形成為何
在西元前二世紀，西藏即有人類居住。我們漢人的神話是女媧補天造天地萬物，在藏族的神話裏，說古代藏地有一隻猴子在雅隆河谷一山洞內修行。這時有位岩魔女在洞前引誘牠，於是猴子與其交配生下了六隻小猴子。後來這六隻小猴子陸續繁衍，學會說話，尾巴退縮，這些人就是藏族的祖先。 神話歸神話，但根據現代人類學家的考證，藏族在形成的過程中，是雪域高原土著融合了羌族、蒙古族與漢族而成。而主要的血緣仍是土著與羌族。現今藏人分布在青藏高原、四川西部、新疆南部、印度北部、不丹、尼泊爾等地。
Q8 西藏的簡短歷史
在西元七世紀中葉松贊干布(在位629-649年)一統西藏以前，高原上分布著許多部落。而且那時以前西藏沒有文字，所有的歷史都是口傳歷史。在七世紀中期英明勇武的松贊干布統一了西藏地區(唐太宗時代) ，建立了吐蕃王朝，成為吐蕃王朝的第一任贊普。他不只如此，並引進古代天竺地區的梵文修改創制了藏文，讓西藏進入了信史時代。他並積極推廣農耕，創立各種政治軍事制度，與周邊鄰國往來貿易與和親鞏固關係。因此他在西藏人民的心中超凡入聖，在諸多廟宇中都有他的神像。
吐蕃王朝(西元629~843年)傳承了二百餘年，歷經了九位贊普。第九位贊普朗達瑪在位不久因內部苯教與藏傳佛教互相爭鬥，外部又連年天災，故遭佛教僧人暗殺，藏地天下大亂，王室又分裂成數國，吐蕃王朝覆滅。 而後約四百年 (九世紀中葉[唐末]至十三世紀中葉[宋末]) ，群雄割據，苯教與藏傳佛教互相傾軋，前藏與後藏地區連年爭戰，只有藏西阿里地區政權較為穩定，但仍呈現分治局面，這種混亂一直到成吉思汗統一了蒙古後才開始了改變。 西元1206年，鐵木真在斡難河被推舉為蒙古大汗，尊號為成吉思汗。在蒙古南面為西夏、大金國、南宋三強鼎立的局面。成吉思汗揮軍西征， 橫掃歐亞大陸，建立了四大汗國。 西元1227年，西夏被成吉思汗滅掉，他亦於回程病逝。西元1234年，金朝被蒙古滅掉，西元1247年，所有雪域高原諸國均向蒙古投降，成為蒙古屬地。西元1253年，雲南大理國被滅。西元1279年，蒙古忽必烈滅南宋，成為元世祖。 西元1240年時，蒙古軍初次進入藏地，若歸順則毫髮無傷，若抵抗者則滿城屠殺。分裂的雪域諸國，紛紛投靠不同的蒙古汗國（蒙哥，忽必烈，旭列兀）作為靠山，稱作寺院與施主的供施關係。 元世祖忽必烈統一西藏與中原後，信奉藏傳佛教，故以喇嘛教作為國教。明朝雖然推翻了元朝，但仍定喇嘛教為國教。元明兩代，西藏的各教派(薩加派、噶舉派)分別拉攏中原強大勢力，才有能力進行全藏區的統治。 西元1240至1642年，各教派有了背後分別的蒙古靠山，互相攻打來擴張領土，這種宗教戰爭無關教義，純粹是地方強豪聯合教派來進行國土擴張。 一直到清朝康熙皇帝時代，驅逐了蒙古人在西藏的勢力，並派兵評定蒙古的和碩特部與準噶爾部。後來，又在西南邊境實施改土歸流政策，以中央派遣的流動官員(流官) 來代替世襲的土官(土司) 。在西元1731年，清廷規定由達賴直接掌政，實施政教合一。從此西藏的最高統治者為中原欽定的達賴與班禪喇嘛。 一千三百多年的混亂歷史要幾句話能交代清楚實在有些困難，有些細節的部分以後再述。 拉薩被稱作日光之城，因為此地日照平均比中原地區多了三至四小時，氣候相對其他藏區為溫和。是西藏地區最大的城市，人口大約十餘萬人。拉薩市人氣第一名不用說，就是布達拉宮。 在吐蕃王國建國之時，現今拉薩市只是一片荒原。後來松布干贊為了迎娶尼泊爾的赤尊公主與唐朝的文成公主，在拉薩河前的小山(稱作紅山)建立了一座宮殿，即是紅山宮（布達拉宮）。隨著兩百年後吐蕃王朝的崩潰，西藏群雄割據，布達拉宮也荒廢了近七百年。一直到西元1645年，達賴五世在原址重新修建，後來又經二百年的逐步增建，為藏族的最高行政中心，即是現今所見的布達拉宮。 布達拉宮的主體建築分為中央的紅宮與周圍的白宮。紅宮為歷代達賴喇嘛的金身靈塔與各類佛殿經堂，亦即是我們買票參觀的主要地方；白宮則是歷代達賴喇嘛生活起居與處理政務之地。 布達拉宮依山勢而建，故氣勢非常雄偉壯觀，包含了廣場，佔地約41萬平方米，東西長360米，南北長140米，建築群內含了宮殿、靈骨塔、佛殿、經堂、僧舍與庭院，站在其上遠眺四處，四周山川景色一覽無遺。 布達拉宮在所有宮殿、佛堂和走廊的牆壁上，都繪滿了壁畫和各種浮雕、唐卡、各式佛像、與歷代達賴喇嘛(六世例外)靈塔、明清皇帝的印璽、大藏經，以及各式稀世珍寶，均收藏其中。其中最為壯觀的，是各世達賴的靈塔。 這些歷代達賴喇嘛的靈塔，均以黃金鑄造，其上再鑲嵌了各類寶石、珍珠、瑪瑙等。在酥油燈燭光的襯映下，金碧輝煌，光彩奪目。例如達賴五世的靈塔高約15米，花費了黃金11萬兩、白銀104萬兩、珍珠15000萬顆、寶石瑪瑙嵌鑲其中無以計數。 說真的，在布達拉宮內一殿一殿的逛，空氣稀薄，燈光昏暗，人潮擁擠，外加油燈的味道，以及布達拉宮藏人解說員聽不太懂的濃重口音，身處宮中，眼中只見各式佛像及達賴金身光彩奪目，其時腦中一片空白。那種人山人海遊客擠滿各狹窄佛殿的感受，好像置身百貨公司週年慶的大拍賣特價會場。到後來，大腦東西南北都無法區分了，耳中各種時空背景全混亂成一團，只記得那個達賴六世不給他立像。等到走出了內殿，呼吸到室外的新鮮空氣，才覺得腦子開始運作起來。 離開西藏一個月了，對於布達拉宮內各式金身雕像及其上嵌滿的各類珍奇寶石，在酥油燈光下閃閃發光的耀眼光芒，我仍歷歷在目，實在難以忘懷。 布達拉宮周圍有許多藏民的傳統商店，也有一些人在此磕長頭消災解厄。但最讓我好奇的，是許多藏人在此向遊客拉客兌換零錢。 你若拿一百元的人民幣大鈔給他，大概可以換到八十元，五角的人民幣紙鈔一百六十張。在布達拉宮內各佛殿的金身雕塑及香油罐前，被塞滿了各式人民幣五角紙鈔。由於可以布施之處太多太多了，我到布達拉宮殿內方才明白為何需換許多小鈔。說真的，僅在此見過，不知世界上其他地方是否也有如此奇特的換紙幣謀生方式。 離開了布達拉宮就前往小昭寺。頓時，就好像從大戶人家進入三級貧戶。小昭寺除了佛陀八歲等身像外，沒什麼好介紹的。 (待續)
Q9 文成公主如何入藏
在西元七世紀中葉，松贊干布統一了大部分青藏高原上大大小小的部落與王國，建立了吐蕃王朝。西元633年他遷都拉薩，國勢日盛。 西元634年，唐太宗下嫁公主至藏族另一王國吐古渾(在今青海省) ，被松贊干布知道了，也要求娶另一位唐朝公主。這婚事被唐太宗拒絕了，於是松贊干布興兵東征，大破吐古渾，直攻至四川及周邊邊境。唐朝派兵西征，與吐蕃交戰互有勝負，但雙方均傷亡慘重。後松贊干布再遣大臣祿東贊去長安提親，文成公主為避免雙方百姓再受戰火，故自願下嫁。文成公主並非唐太宗的親生女兒，而是大唐皇室遠親姪女，但自幼聰穎，精研佛法與各種曆算、風水、建築之術，故唐太宗非常疼愛這個姪女。於是他對吐蕃提親大臣祿東贊要求考試，祿東贊必須通過考試方能迎回公主，這是歷史上非常著名的「六試婚使」。至今布達拉宮壁上有六試婚使得精采壁畫。 吐蕃運氣好，派出了一位聰明絕頂的大臣，唐太宗出了六道考題，分別被祿東贊破解。其中最出名的是第六題：在一群數百位宮女中，有一位是文成公主假扮的，祿東贊必須把她認出來。 天啊！祿東贊從未見過文成公主，怎知她長什麼模樣？ 不必替聰明的錄東贊擔心，他早已收集好情報，知道文成公主除了飽讀詩書外，另有一個特殊嗜好，自幼每次沐浴都會在澡盆中加入大量鮮花花瓣。 「認人大作戰」的面試當天，祿東贊在某位女子的髮簪上發現大量的蜜蜂聚集，不用說，他知道他帶去的蜜蜂替他辨認出誰是公主了。 厲害吧！ 吐蕃帶了五千兩黃金來當作提親的聘禮，家大業大的大唐替文成公主準備的嫁妝也不能太寒酸，於是唐太宗替文成公主除了準備大量的金銀珠寶外，另有三大寶貝: (1)佛陀釋迦牟尼的十二歲等身像以及三百六十部譯成藏文的佛經。 (2)日月寶鏡。 (3)三千位各式農耕、建築、風水、曆法的技術專家。 唐太宗貞觀15年(西元641年)正月15日，這個浩浩蕩蕩的龐大結婚團由長安城出發，經過青海西寧，再翻山越嶺，共走了三年，才到達拉薩。出發那年，文成公主才16歲。嗯，正在唸高一。 文成公主入藏的三大陪嫁寶貝，都要好好介紹一下，因為在歷史上都發揮了影響力。
Q10 日月寶鏡
大唐在貞觀年間國力強盛，把日月寶鏡當成三大陪嫁品可見這東東非比尋常。據說日月寶鏡正面可看到長安城內，反面可看到自己的兄弟姊妹。以現代的觀點理解，它當然不是一隻手機，而是鑲嵌金銀珠寶栩栩如生的珍寶銅鏡。文成公主走到青海湟源縣赤彾山時（這是自古的漢蕃邊界），毅然向山谷中拋下日月寶鏡，以示從此以後不做漢人，斷絕思鄉之念。美麗又有智慧的公主啊，據說那寶鏡碎片自山谷中緩緩升起，化作天上無數星辰。公主在山口上滴下的傷心思鄉淚，化作自東向西流的倒淌河。而赤彾山，從此被藏民改稱作是日月山。 (待續) |
